笔者也是一名法律工作者,在多年的法务实践中,笔者总结出:法律演讲要取得成功,需要做到情理的高度融合。该如何做到情理融合呢?那就是,要让法律演讲做到“有料”、“有趣”、“有温度”。
第一个要素是“有料”,是指演讲的内容要充分、有效准备,让演讲有血有肉。
法律演讲,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,在法庭辩论中,是为了通过辩驳对方当事人来说服裁判者;在法律谈判中是为了说服交易相对方达成交易;在法律培训中,是为了说服听众接受培训内容,或者通过培训展示专业形象。故,法律演讲本质上都是说服受众接受自己的法律观点。所以,要充分搜集演讲的素材,形成演讲稿。什么是有效准备?就是有针对性的准备演讲内容。
有律师认为认为,律师演讲要获得成功,必须要解决两大关键问题:第一是必须明确给谁演讲?受众是谁?第二是必须明确知道受众关注什么?想听什么?他们对“有效准备”做了这样精彩的阐述。我们的演讲内容,必须是根据不同的听众的知识背景、岗位职责、关注角度、文化程度、价值立场等因素,准备演讲的内容。笔者的朋友李总是一个法律培训经验非常丰富的法务总监,李总曾说起其法律培训的经历。
李总在一次企业法律培训时,讲《合同法》,第一次给业务人员讲。为做到有针对性,李总首先充分搜集了业务人员平日关注的问题和主要的疑惑,整理出四十九个常见问题,经过分析整理后形成了演讲的底稿。主要涉及业务人员经常接触的签约注意事项、货物送达流程、对方签收人员的代理权限等事项,让业务人员对培训的内容看得见,摸得着,有强烈的共鸣感。同样的《合同法》培训,李总还给企业管理层讲。
考虑到管理层一般不关注具体的细节层面,管理层对合同在企业经营的作用、价值认识比较片面。所以,李总对管理者的演讲稿,主要涉及合同意识、证据意识,合同对企业利润的影响,对财务管理的影响。强化合同管理,重视合同的签署、强调监督合同的履行。如果说给业务人员讲“术”和“器”,那么对管理层主要是讲“道”。上述两个演讲都取得预期效果,源于李总对受众的充分调研,准备了不同的培训内容。
第二个要素是“有趣”,是指在演讲中添加趣味元素,第一时间吸引听众的注意力,使听众对演讲内容保持关注和期待的状态。
在很多人眼中,法律是刻板枯燥的。有人认为,法律是严肃的学科,如果用有趣来演绎和传播,将有损法律的严肃和权威。笔者认为,正因为法律在很多人眼中是枯燥刻板的形象,如果不融入趣味因素,就难以将好的内容传播到受众心中。
很多企业法务有这样的遭遇,搜集资料、精心准备了一个培训讲稿,然后按部就班,从概念到规则再到案例,一步一步的讲下来,下面听众交头接耳,昏昏欲睡,或低头看手机,整个培训的效果非常差。这种局面,就是没有注入趣味元素造成的。对于非法律行业的人来说,很少关注汗牛充栋的法律条文,但如果引入一些浅显易懂,普通人能理解的趣味事物,那就不一样了。
笔者对一个担保公司进行项目法律评审思维培训的时候,最开始并不急着讲法律,而是以讲故事的形式,讲述笔者大学时代学习《易经》的故事。当听众听到这段神奇的经历时,笔者看到大多数人注视着讲台,整个培训室非常安静。笔者顺势再讲,神奇的易经思维是“简易、变易、不易”,这和法律思维是充满联系的。然后再讲法律思维和易经的三原则的关系。大家惊叹,这个法律思维原来充满了辩证法。这次讲课取得巨大成功,主要原因是利用了大家猎奇的心理,用非法律的趣味知识做引子,成功吸引了受众的注意力,让受众的思路自然导入培训的主题。这种内容被“有趣”包裹之后,特别容易传播。
第三个要素是“有温度”,即在演讲内容、表达形式均注入情感。
无论如何理性的诉求,如果适度插入情感的翅膀,都更容易飞翔,从而传播到更多人的心中。这是因为演讲的受众是人,人对任何事物的认知都是有情感因素的。如果我们将积极的情感在演讲中适度渲染,就有利于营造出有利于演讲者的氛围,从而更加容易说服听众。笔者曾旁听过一个供用电合同纠纷的再审听证。一个再审申请人(用电企业)的代理人的发言令人印象深刻。申请人代理人,对被申请人供电局无确凿证据认定申请人窃电表示愤慨。在最后陈述中,在历数了本案证据方面的问题后,愤然谈到:
“情理法理理何在?天道人道道可明”!一审、二审二个阶段,本来是用来纠正错判的救济程序设计,但在本案中却成为维持错判的流程,使我们从事多年的法律人士都觉得难以理解,何况亲历不公正的当事人!为什么在这么明显的事实和法律面前,纠错的力量如此渺小,而坚守错误的力量却一级一级的强大?
庭上,法官和对方当事人都静悄悄的听着申请人陈述完,当听到那副对联时,法官明显有些触动。这就是情感的力量。
诚然,法律演讲在很多场合都是以理性分析为主,但对情感的运用,在某些时刻,可以起到增强说服力的奇效。对情感的注入,既不能完全忽视,也不能滥用,而要在说理的同时,水到渠成,点到为止,这个度需要根据演讲的内容、受众的反应进行拿捏。
“有料”、“有趣”、“有温度”,这三个要素完美结合,一定会让理性的法律插上感性的翅膀,让法律演讲从入耳到入脑,从入脑到入心。祝福大家通过演讲,成为一个有料、有趣、有温度的法律人。